人性論在中國哲學史和倫理學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,有各種各樣的主張,他們的共同點,是決不啟用上帝或其它神靈解釋和解決道德問題。
儒家的這類思想,是否屬于“經濟決定論”,這里不論。但它絕對不是“文化決定論”,也不把宗教視為治家理國的根本手段。《論語》中有段著名的對話:“季路問事鬼神。子曰:‘未能事人,焉能事鬼。’曰:‘敢問死。’曰:‘未知生,焉知死。’”這大體表達了儒家在信仰鬼神還是解決人事問題上的基本態度:人事第一,鬼神次之;重要的是認識如何好好的“生”,而不是設計死后如何。為什么?《左傳》記一個叫史囂的話,可以作為回答:“國將興,聽于民;將亡,聽于神。”是聽人民的,還是聽神靈的,這是國家興亡的一大標識。所謂“不問蒼生問鬼神”,是詩人塑造的昏君形象。“事人”中既包括解決社會的物質文明問題,也包括解決人的精神文明問題,核心是依靠人,而不是依靠神。儒家傳統缺乏“終極關懷”,不是缺陷,而是優點,因為總體上,它反對用虛妄的莫須有愚弄活人。
相對西方某些國家宣稱自己以宗教建國,以宗教立憲,新中國則繼承和發展了人本主義的傳統,依人民的意志建國,依人民的意志立憲,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。當前的改革開放,把“以人為本”作為立足點,“為人民服務”為根本宗旨;執政黨把忠誠地依靠人民大眾,為人民謀福利,當作力量的唯一源泉。信教者和不信教者,統屬人民,享同樣權利,盡同樣義務,承擔同樣的社會責任和歷史使命;信不信教,應該完全成為個人的私事,得到平等的保護和尊重;但在國家決策上,沒有上帝和神靈的位置。從這個意義上說,我們民族的優秀文化及其偉大的力量,只有在近現代的革命和建設的艱難歷史中,才能被真正發現。(杜繼文/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員 原題:這樣看待道德建設問題,不妥)
責編:陳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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