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主人翁 同事講述者 丁文亞

直面生死

親歷汶川 玉樹 舟曲 六下映秀

2008年5月12日，汶川大地震，《北京晚報》記者王成就在距映秀鎮(zhèn)2公里的山路上。他乘坐的面包車被不斷滾落的石頭砸翻，一車人被困。在當(dāng)?shù)厍甲逋拿八谰仍拢醭商映錾臁?/p>

兩年后，2010年4月14日，玉樹地震。

“刺鼻的氣味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，對面山坡上幾百名喇嘛在誦經(jīng)，站在濃煙下，天也暗了下來，骨灰像雪花一樣緩緩的飄落下來，一股刺入心底的悲涼涌了上來。”第一時間趕赴現(xiàn)場采訪的王成在日記中寫下這樣一段。

4月18日，凌晨兩點。伴著寒冷，一陣陣的慘叫讓王成睡不著覺。原來，在幾十米外的一個室內(nèi)帳篷里，一位產(chǎn)婦正在分娩。他趕緊抓起相機，在帳篷外等待著好消息的降臨。

“凌晨四點左右，忙碌過后，我被允許走進帳篷看看新生兒，心里有種莫名的欣喜，也許是昨天看到了太多的死亡，一個新生命的誕生讓人心中一陣悸動。”王成回憶說。

8月7日，舟曲泥石流，上千人罹難。幾十個小時后，王成又出現(xiàn)在了受災(zāi)最為嚴(yán)重的三眼峪。這幾天的主要工作，是和眾人徒步沿江尋找尸體，記錄下“最后尊嚴(yán)”。

“在汶川，我是在別人幫助下才能活下來。災(zāi)難讓人生面臨最真實的時刻，怎么能活到第二天，能找到吃的，能找到喝的，如何在災(zāi)難中活下去。現(xiàn)在去這些災(zāi)難現(xiàn)場，是看看自己能不能給別人帶來一些幫助。”

8月15日，在得知汶川映秀新城被水淹沒后，王成又從甘肅趕往映秀。兩年內(nèi)，王成六次前往映秀，2010年春節(jié)，王成就在汶川度過了農(nóng)歷新年。

無論是在玉樹，還是舟曲，王成都情不自禁和汶川進行對比。“災(zāi)難發(fā)生之后，時時刻刻都離不開生死兩個字，關(guān)注生，關(guān)注死。”他說，在那里，世俗觀點中重要的東西，都不重要了。只有在這時，“自己離自己很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