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后我曾做過多種假設，比如如果我向她指出，你不應該在公共汽車里制造噪音，她會作何種反應？我想她一定會感到很無辜，很憤怒，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到，也無法理解她這么做有什么不妥，她的父母、老師、親友或許從來沒有跟她講過這個。她一定認為打電話聽音樂是她神圣不可侵犯的權利，何況人人都這么用手機，你憑什么干涉？你是不是有病？如果我這邊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，針尖對麥芒，那就可能發生肢體接觸，嚴重的可能“見血”。這絕非危言聳聽，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多次。

所以我說，面子重要，里子也重要。而且說到底，這不僅僅是一個面子問題，而關系到一個民族的整體素質。一個群體，一個社會，如果眾多的人只顧自己不顧他人，這個群體會是什么樣？能和諧嗎？我感到懸。

當然，萬事開頭難，總要選擇一個起點。作為一個起點，先從面子抓起也無甚不可。好在文化具有流動性，面子顧好了，就會自然而然地流向里子；一部分人做好了，那種文明之流就會沁潤和影響周圍的人。當然什么事不能一陣風，貴在堅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