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黃瑞槐

“年”，你在哪里？我從童年找到少年，從青年找到中青年，從中年找到老年，都不見你蹤影。

孩童時，聽長輩說，“年”從遙遠的天邊來到各家各戶，為了迎接年，家家戶戶都放鞭炮。于是小時候的我，過年總是從年三十晚開始，一直放鞭炮至大年十五，除夕之夜，整夜在斷斷續續的放著鞭炮，在等著你的到來，一家人圍著香爐，等著你的到來。

小小的我，從來沒有問長輩為什么這樣過年，為何這樣等著你——年，為何等那么久，也不見你的影子。而小時候，陪伴長輩等年，等到我成年，在印象中，我真的沒有見過你一次，就是連你的影子都沒有。可是等了那么多年的你，“年”，我也沒有問起長輩為什么你還沒有到我們的家，而你就稍稍跑了，而在我自己的心靈深處，暗暗的祈禱：“也許明年，我一定看到年的到來”，“年”，給我送來禮物，好吃的食物。

我小時候的你，年，總是在我等待中，稍稍來又偷偷地溜走的；我青年時候的你，年，一半是在我回家的路上，一半是在求學的路上……

我是在距離家鄉成千公里外的城市里，讀中學的，暑假幾乎只有三周，由于過去道路難走，車輛速度慢，而搭車回家至少需要兩天兩夜，有時因為車壞在路上，而回到家里時，而“年”先于我到我家。

在我參加工作之后，而“年”卻比我提前幾天到達我家：有時，我廿九放假，三十回家，又因車壞，所以大年初三才回到家里，這時要是在家里，尋找“年”影子，是很難的。因為假期太短，路途遙遠，所以青年的我，總是在路上過年或找年。

年老時，我總是在家等著“年”的到來，我退休之后，回到老家與老父老母度晚年。每當過年時，如過去我的父母一樣，在家里期盼我回家過年。我在家等待我的兒子回家過年，因為兒子讀書畢業之后留在北京，他要回家，如坐火車，至少要三天三夜以上。有時因為道路被雪災堵塞，大年初五六才回家，于是我老兩口就是在家里等著兒子回家過年，兒子一到家，我就與兒子，還來不及說完慢肚子的話。而這是的“年”，對于我，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過去的，我是在等著兒子回家的感覺中過年的；有時，我還沒有感覺“年”的到來，而“年”九偷偷地溜走。

“年”，在哪找你？有時，不是在鞭炮聲中，而是在游子的心中，在回家過年的路途上，在與父母交談的話語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