遵義市紅花崗區中華小學五（2）班 簡羅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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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，呵呵”“你拍一我拍二……”門前的老槐樹下，他和小伙們正快樂地唱著童謠，玩得不亦樂乎。
是啊，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快樂呢？母親愛他，父親能干，一家人過著平淡而幸福美滿的生活。
可是，命運卻是那么的變幻無常，讓這幸福的一家人突然就變了樣，他們家失去了頂梁柱。
那年3月的一天，父親在去山那邊犁地的路上，路過一處懸崖下時，突然“轟”的一聲，一塊石頭從天而降，父親來不及躲閃，甚至沒有一聲慘叫，就這樣喪命在那塊無情的巨石下。
父親的葬禮很簡單，五歲的他呆呆地看著那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父親，他還不知道，死這個字意味著什么。
從那以后，母親變了，變得似乎不再愛他，變得有些毫不講禮，甚至還有些暴力。他只要不聽話或者犯點小錯，都會招來母親的責備和打罵。于是從來對母親都是親密無間的他，心里第一次有了對母親的怨恨。
七歲那年，母親把他送到了學校，從此對他更是越來越嚴格了，只要他的成績考得不好，他便會受到訓斥，有時還會吃上一頓“干筍子炒肉”。
他年級越高，母親對他管得越嚴，放學不準與同學玩，總是叫他看書或者做家務，看著其他同學的“自由”，他再也忍受不住了，開始逃學。
一次，二次…
第三次逃學的時候，碰上了外出賣菜回來的母親，母親像抓菜藍式的抓著他的耳朵就將他送回了學校。放學回到家里，母親剛好在，他忐忑不安地看著母親，“跪下！”母親大聲吼道，他把書包一放便跪在地上，母親拿出趕牛用的竹條，使勁向他打去，一下，兩下……他的手臂上出現了一條條紅紅的傷痕，可他含淚忍著，一聲不吭地任由母親抽打。
打著打著，母親像做重體力活才出現的狀態一樣，一下子癱坐在地上，并痛哭起來……
母親越哭越傷心，他心中開始有些不是滋味，同時也疑惑：父親去世那時母親都未哭得這么悲痛欲絕，是我的逃學讓她如此難過嗎？
看著哭得非常傷心的母親，他頭腦中泛起了往日媽媽辛苦勞動的樣子，一個人擔著生活的重擔，于是，他下決心從此改過自新、發奮圖強！
的確，從那以后，他專心讀書，成績也開始名列前矛，之后又得到一張張獎狀。但他還是覺得母親不是那么親近！
光陰似箭，日月如梭，轉眼之間，十多年過去了，昔日的他如今因成績優秀，順利進了一家大公司工作。他勤肯工作，兩年之后就提干，還得到了老總女兒的青睞，他倆訂了婚。
婚禮的前幾天，他打電話請母親來參加他們的婚禮，母親總說家中有事不來了，無奈母親缺席了他們的婚禮。
結婚后他幾次打電話給母親說接她到城里去住，她都拒絕了，說什么住城里不習慣。就這樣又過了兩年，母樣接電話的時間越來越短了，有時說一聲“這會忙！”就掛了電話。
中秋節前，他和妻子商量好：這次不管她同不同意，也要接她到城里來住！
傍晚時回到鎮上，他更著急地趕到村里，不知怎的，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，他擔心看不見母親了。
來到老屋，門沒有鎖卻虛掩著，他皺了一下眉頭，輕輕推開房門，屋里傳來一股霉味，他更不安起來，穿過客廳，才看見母親正躺在床上，“媽！”一聲驚醒了母親，他連忙過去問母親怎么了，母親說“沒事，躺一下”，接著母親雙手扶著床，艱難地坐了起來，他望著母親那瘦得皮包骨頭的臉，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。
“沒事，我……我就是有一點感冒了。咳，你還沒吃……飯吧？媽給你做去！”
說著，母親顫顫巍巍地扶住墻正準備站起，他急忙把母親扶住坐好。
“媽，今天我來做吧，您歇著！”
他到廚房煮了兩碗雞蛋面抬到桌上，“媽，吃吧，可能味道差了點。”
母親拿起筷子抬了抬手，卻遲遲不吃。
“快吃啊媽，面冷了就不好吃了。”他說。
“我剛吃過了，一會再吃。你多吃點！”
……
“你媳婦還好吧？你岳父母他們也好吧？”
……
母親左一句右一句，問這問那，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。
母親停了一會，又突然輕輕問道：“你知道自你父親走后，我為什么對你兇嗎？”然后又說：“其實我也不想那樣，天下父母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呢，你父親早早的離開了我們，你若不學會堅強，學會獨立，你以后怎么辦呢？你只有努力讀書才能過上好日子啊！媽打你，我的心比你還痛啊！……”
母親還未說完，他早已掉下了眼淚，“媽，那時我真的有些恨您，后來就知道了，如今兒子長大了，懂事了，又有了工作，是時候該讓您享福了。”
他說：“現在您身體不好，明天和我一起去城里住，順便看看病。”
母親還是不答應。
勸說了好久，母親終于松口了，“那就去看看病吧，看完就回來！”
第二天一早，他到里屋給母親收拾行李，在柜子里有一個紙包，打開包里面有一張單子讓他震住了：胃癌！時間……不可能吧？母親竟在他高中時就得了胃癌，可是他從來沒聽到母親叫過一聲痛啊！
眼淚不聽話再次流了出來，他沒等母親看見，強忍住像沒事一樣繼續收拾著。
他扶著母親出門了，母親突然說她還忘了一件東西，叫他去開車，他就先去屋后開車去了！
好一會，母親仍未過來，他下車再次走向屋前，卻看見母親摔倒在門前的高坎下，他連忙跳到下面，但母親已奄奄一息。
……
母親在去醫院的途中去世了。
處理母親后事時，他從母親的衣兜發現一張紙條：“兒子，我的病是治不了啦，我實在不愿再拖累你了，你現在已成家立室，也算是城里人，有頭臉的了，如果我去，恐怕會害你被人取笑….”
望著這歪歪斜斜的字，他再也忍不住了，嚎啕大哭起來，原來母親根本不是意外，她以這種方式最后表達了自己的愛！他明白了母親的愛是那樣的無私和偉大！也對“子欲養，而親不待”這句話遲來的理解懊悔不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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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：金婷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