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楊宇霆聯云：

詎同西蜀偏安，總為幼常揮淚痛；

凄絕東山零雨，終憐管叔誤流言！

挽常蔭槐聯云：

天地鑒余心，同為流言悲蔡叔；

江山還漢室，敢因家事罪淮陰！

說來說去，這張學良的道白，還是把這兩個死鬼當作周文王身后企圖謀逆作亂的管、蔡二叔，并以三國時諸葛亮揮淚斬馬謖和西漢呂后誘殺韓信作比喻，說明自己誘殺楊、常二人乃是為了國家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，不過人家周公所殺的，僅止管叔一人而已，你怎么連視為蔡叔的常蔭槐也給殺掉了？這與張學良于兩年多之前的1926年4月25日，在決定殺害報人邵飄萍、面對北京各界代表再三懇請刀下留人時是一樣的口吻：“余與飄萍私交亦不淺，時有函札往來，惟此礙難挽回，而是又經各方決定，余一人亦難做主。”

以上二聯，據傳均系當年張學良的文案、也是詩壇巨擘的楊云史所代擬的。大家手筆，果然不凡，言簡意賅，余韻悠長。一場震驚全國的政治血案，無論內中有多少哀怨委屈與鬼哭神泣，也都在這曲解回護的“自白”之下，輕飄飄地如過眼云煙般地給遮掩過去了。